青衣(二) 青衣 (三)
青衣(四) 青衣 (五)
青衣 (六) 青衣 (七)
青衣 (八) 青衣(九)
青衣(十) 青衣(十一)
青衣(十二) 青衣(十四)
青衣(十五)
提要:
尘嚣往事,谁和谁的过错?
景轩他爹不得不说的狗血往事~
白发帅哥打酱油出场~豪血这个****又有多少隐藏的**……
我于是也坐在青石板的台阶上,听她讲话,她并没有看着我,远远的望着远方虚无的天空,声音低低的,却很温柔,我突然觉得好像是回到很多年前,婆婆给我讲故事的时刻。婆婆就是用这样的眼光看着玛尼河的方向,对我说,青衣,男人的心就像玛尼河上盘旋的飞鸟,你无法让它们永远停在同一个石滩上,声音沧桑而渺茫。
老妇人看着我微笑,道:“有些事情,隔了许多年,隔了万水千山去想,还是会觉得很美好。”她对着远方的云,又悠悠的说起来,像是在述说少女的心事,“这两天你一定以为我是个凶残暴躁又没有修养的老太婆,其实我从小也是出身于书香世家的,该读的不该读的书都读过,大家闺秀的条款,没一项落下的。”
我吐了吐舌头,道:“那可比我好多啦!你们汉人对女子有好多规矩,我都不怎么明白,她们说的琴棋书画我怎么学也学不好,所以老夫人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我。”
老妇人哈哈大笑道:“世人对女子束缚良多,总是希望她们精通礼仪,会附庸风雅,要温柔可人,要低眉顺眼。就像造了一个黄金珍珠做的笼子,圈养起来,自己整日欣赏玩耍。琴棋书画算个屁!既不能供给一斗之粟,又不能横刀纵马以安天下!慕容澜的老婆没有见识,我要是你婆婆,我肯定喜欢你这个心眼好的姑娘。”
我脸一红,继续听她讲下去。
“我从小就不怎么安分,在人前,礼数还是周全完备的,私下里却很厌烦这些虚伪做作的东西。我那会儿有个青梅竹马的哥哥,他们家和我们家是世交,从小就定了亲的,我同他倒也挺好,他性子温和,总是纵着我,我老是欺负他,他也不恼,只是对着我笑,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,像是他们家层层的莲花慢慢的打开。”声音有些飘忽温柔,想来对方一定是个美好的男子。
“我很喜欢他,喜欢和他玩耍,喜欢看他笑,我看书的时候偷偷看了很多书上男女两情相悦的故事,那时候觉得,和澜哥哥在一起就是喜欢了吧?那般开心快乐,那般无忧无虑。其实很多女人一辈子都不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,她们只是猜测着,这就是喜欢了吧,这就是爱了吧?我那时也是如此。”
澜哥哥,应该就是景轩的爹爹,慕容澜。我微微叹了口气,“像是他们家层层的莲花慢慢的打开”,景轩笑起来就是这个样子,让人沦陷的温柔。
“直到我遇见***,我才知道爱一个人并不是我和澜哥哥那样的感觉,真正的爱不是得过且过,而是撕心裂肺,不是甜蜜,而是绝望,遇见***,纵使前面是千仞的悬崖,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纵身而下。”
我心里惊了一下,老妇人观点怪诞莫过于此。心里又有些许好奇,是怎样的人,能够胜过景轩的爹爹?
正在此时,晚风拂过,隔墙花影动,老妇人停了口,只是冷冷的扫着花动的方向,朗声道:“豪血寨子里的小子,鬼鬼祟祟的还不出来!”
花影微动,走出来一个一个身量修长的白衫男子,头发竟然是白色的!银白色的发丝披散着并未扎起来,眼睛是妖异的淡蓝色,他就这么分花拂柳的从花影里走出来,好看的紧,像是神仙般的人物,只见他对着我们这边微微一笑,道:“贪着赏了一下花,就被婆婆骂了。”
老妇人面无表情的道:“你要换昨天你们寨子里那个无礼小子的命,东西可带来了?”
白发男子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,递过来,似笑非笑道:“婆婆要的东西,怎敢不带?血洗豪血这句话可不是玩的。”
老妇人打开包裹,里面是一个发着淡淡绿光的兵刃,她用手摩挲着,漫不经心问道:“从哪里取到的?”
“乱世帝国的断剑阁。”来人淡淡答。
“不错,居然能活着把东西拿出来。”老妇人嘴角笑了笑,道,“没想到你居然还在给刀小子卖命,我还以为你早回西域了。”
“有些东西放不下,就留着了。”那人轻描淡写轻轻说到,随着转头望向我,“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,还请姑娘答应。”
“啊……?”我有些惊惶,不知道他指的什么。
“昨日我们寨子里那两个不成器的惊扰了姑娘,他们其中一个中了姑娘的毒,命在旦夕,他俩平日抢掠成性,却本非有加害姑娘之心,我已重重责罚,事关生死,可否斗胆请姑娘赐一解药?我们豪血必将铭记在心,若是姑娘还不解气,我这条命由姑娘处置如何?”他走向前向我单膝跪下,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。
老妇人不屑的冷笑,“那两个小子咎由自取,还得由别人出头,生死由命,命当如此,死了活该,羽叶小子你求了第一个的命,还来求第二个的命,你武功不错,就是人太啰嗦。”
白发男子没有说话,只是跪着,我有些不忍心,从荷包里拿了一颗药丸递给他,说道:“把丸子化了水分三次服下,明日应该就无碍了。”
他起身,道:“欠姑娘一个人情,日后必将奉还。”话音一完,人就不见了,老妇人眼睛里有一丝赞赏,只听得她道:“轻功不错,只是太为情义所累。”
我见老妇人手中包裹里的兵刃奇怪,半似扇子,半似兵器,有微微的莹绿的光,不由奇道:“这是什么?”
“万壑松风,刚才我说的***的兵刃。在江湖兵器排行榜上排第二的武器。”老妇人拉着我坐下,继续讲刚才的故事,“我是在战场上遇见他的,那时澜哥哥出外打仗,我是个不安分的,化装成小厮离家跑去战场看他,那会儿还不会武功,身后有个敌人拿刀要砍我,我也浑然不觉,惊觉到脑后有刀风的声音已经晚了。澜哥哥离我远,怎么的跑过来我也成刀下鬼了,正闭着眼睛等死,结果一只手揽在我腰上,我一下子腾空了,睁开眼睛发现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。”
“我睁大了眼睛望着他,他是横马俯身把我抱起来的,我头发上的发簪被碰掉了,一头的黑发洒下来,一眼就被看出来是女扮男装了,他也没说什么,只是微微笑了一下,随手折了根树枝,把我的头发松松的挽起来,对我说:‘这下好看多了。’然后他抱着我一路厮杀,用的就是这把万壑松风,当时鲜血和死亡伴随了我们一路,敌方的人甚至都不敢接近他的战马。我的心随着手起刀落狂跳了一路,直到回营。澜哥哥着急的来接我,我的心却已经不在他身上了。”
“都说女人爱慕英雄,”她微微苦笑,“确实是那样吧?之后澜哥哥带着我回到慕容山庄,准备正式迎娶我过门,婚期的前一个晚上传来消息说***叛帮投敌,四处遭人追杀,我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,于是留下大婚的衣服偷偷跑了,准备去找他,倘若他死了,我也要见他最后一面。”
“那……婚礼怎么办?景轩的爹爹……”我轻轻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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