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衣(二) 青衣 (三)
青衣(四) 青衣 (五)
青衣 (六) 青衣 (七)
青衣 (八) 青衣(九)
青衣(十) 青衣(十一)
青衣(十二) 青衣(十四)
提要:
小白肥来撩~
恶婆婆凶恶之中带着一点温柔撩~
久远的八卦隐藏在对话里面,大家一起来找茬吧~
次日醒来已是午后,阳光明晃晃的照在不远处的河水上,刺着眼睛疼。小白还趴在那睡着,打开房门走出去,却闻到饭菜的香味,却是老妇人把饭已经做好了。见我醒了,她把在锅里热着的菜都端了出来,给我找了个凳子坐下,又给我拿了双碗筷。我揉揉眼,还没怎么清醒,挺不好意思的洗漱吃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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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妇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,道:“原来慕容家的女人都这么没用,睡到大中午才起来。”
我脸一红,扒拉了一口饭,道:“慕容家跟我没关系啦,您别胡说。”虽然她总是之前心机深沉,凶恶毒辣的样子,可是我总是恍惚觉得她没有那么坏,从小被婆婆带大,我看见上了年纪的人都总是觉得亲近。昨日说到婆婆的时候,她只道是景轩的母亲,想来是中原的称呼习惯导致误会了,老妇人心情阴晴不定,还是不要澄清的好,只是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,像一团乱了的线,暂时也扯不清线头在哪里。
她却只笑眯眯的看着我吃饭,又给我盛了一碗汤,突然感慨道:“要是我儿子还活着,也有你这般大啦,应该比你还大一点。”
我正扒拉饭菜,听到这句话有些不知所措,偷偷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,见她只是怔怔的看着我,眼神有些沧桑,我不经意瞄到堂屋那边一个破旧的供桌,上面有两个乌泱泱的牌位,想起来昨日她说“今日是我丈夫的**,擅闯者死”,兴许上面贡的就是她丈夫和儿子吧。
“婆婆,您别伤心。”我想了半天,也就只想出这么一句话来。夫死子亡,留她一个人在人世间,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,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她笑了笑,反倒是像在安慰我:“我这么多年一个人早都习惯啦。”说着给我夹了一筷子菜,又道:“你用的这副碗筷是我丈夫以前用的,若不是你这次闯进来,怕是一直都用不上它,这个凳子也是他以前坐的,我今天早晨翻了好久才又翻着了。”
她说得淡淡的,像是在叙家常,我却听得鼻子酸酸的,只好埋下头一个劲扒饭。她微笑着看着我吃饭,自己反而吃的少,轻声道:“慢慢吃,别噎着。”
桌上摆的都是几个家常小菜,看得出老妇人日常深居简出,菜色估计基本上是自己种的,做出来却很精致,不像是一般农妇的厨艺,我实在是饿了,也不管这个陌生的老妇的菜里会不会有问题,都给扒拉完了。不过我看她的样子,也不像要害我。
饭毕,我帮她收拾了碗筷,看她给牌位上又上了些香,这时候才看清上面的字,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牌位上写的是“先夫段公讳苍火之神位”,一个小一点的写的是“故男段放之灵位”。看牌位上的时间,已经亡故一二十年了,也难为她一个人住在此处,性格古怪偏激一点,也是人之常情。
傍晚,日已西斜,阳光变得柔软起来,一层层软软的金黄色铺在地面上,茅屋离河岸很近,远处一粼粼金色的波光在这里看得十分清楚,晚上也偶有清风拂面,甚是凉爽,小白在屋里屋外追着老鼠欢快的跑着,我陪老妇人去后院浇她的花。
从屋子里出来,折到后面去,就能看见一块开阔的地,凌乱的插了篱笆,围成简单的院子的形状,院子里种着简单的蔬菜,豌豆粉红色的花已经开了,触须还凌乱的伸展着,土豆才长出芽来,还有一些绿色的我叫不出来名字的青菜,看起来生机盎然的样子。我看到篱笆上缠满了青绿色的藤蔓,上面开满了大朵大朵黑色的花,像一个喇叭伸展开来的样子,喇叭里层层叠叠又溢出来别的瓣,花蕊是明黄色的,在花的最深处隐成一个五芒星的形状,花色也有纯黑色的,也有黑紫色的,也有淡得像淡墨一样颜色的,衬着金黄色的阳光,看着诡谲而妖娆,隐隐有些颓然的气息。
“这是黑色曼陀罗,你在慕容山庄应该见过吧?”老妇拿着木瓢,在我提着的水桶里舀水来浇。
“没。”慕容山庄有几乎所有颜色的曼陀罗,单单只没有黑色。
老妇人也没有再说话,只是静静的浇花,隔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:“莫非他移了一棵给我之后,让慕容山庄的黑色曼陀罗都绝了种?”转过头来问我,“慕容澜,就是你公公,他现在怎么样啦?”
“老太爷在我过门之前就过世了,我也只听到丫头仆人们议论起他过,没有见过他。”我老实答道,“这花我听说很久啦,只没在山庄见过,听仆人们说老太爷在过世的时候把所有黑色曼陀罗都陪了葬,所以慕容山庄再也没了,以后也没培出来,老夫人说这花不吉利,也不准下人培育,也就绝种了。”
她淡淡嗯了一声,突然问我道:“你怎么也从慕容山庄跑出来了?”
我呆了一下,“也从慕容山庄跑出来”,这句话听着微微有些令人揣测,我没细想,想着这个问题,好像有点结疤的伤口又被扯下来一样,心口那隐隐有些疼,我只是在那垂着手提着小木桶不说话,半响,来了句:“我以前的丈夫迎娶了别的女人,所以我离开了。”
声音淡淡,恍若在说别人的故事。
老妇人微微笑了笑道:“人心本难测,自己都测不准自己的心,又怎么知道会不会突然爱上另一个人?世间不管男人女人,中途爱上别的人,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世人愚钝,每每为此烦恼。”
我听得心里有些凉,淡淡道:“人难道不应该为所爱的人守住自己的心么?”
老妇人道:“守不守得住,并不是他自己能掌控的,世事变幻,哪里有永恒的东西?”
我顿了顿,望着她的眼睛,轻声道:“那您为什么一直守在这?不再嫁呢?”
老妇人脸上的表情一僵,隔了一会儿,自嘲似的笑笑:“总是有一两分执念在,自己心安就好了。”
我默默的提着装水的小木桶,没再说话。总有一两分执念在,所以我不愿意那个男人再爱我,所以我选择洒脱离开。既然你的心已不在我这里,又何必在我的天空留下痕迹。
老妇人颤颤巍巍的牵着我的手在一旁的青石台阶上坐下,望着远处的夕阳,对我说: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