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衣(二) 青衣 (三)
青衣(四) 青衣 (五)
青衣 (六) 青衣 (七)
青衣 (八) 青衣(九)
青衣(十) 青衣(十一)
青衣(十二)
前情提要:
青衣即将被两个劫匪半路抢走,奔逃进小茅屋,却遇见武功高得吓人的怪婆婆。
玛尼石中的戒指被打开,怪婆婆瞬间翻脸,一夜审问,究竟中间有多少内情?
我看了一眼她,又看了一眼戒指,不知道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,我无辜望着她,道:“这个是别人送的。”
她冷冷的哼了一声:“我老太婆不是三岁小孩子,你还说你是慕容家的人,差点被你瞒骗过去,这个戒指怎么可能送人?编谎话的时也挑好点的编!”
我听罢,心里头有些闷,最厌烦这种自以为是的说辞,江湖里的人总是聪明过度,想得太多,我也懒得争辩,半躺在床上,只冷冷的说:“你爱信不信罢了,我确是慕容家的人,只是现在不是了,这个戒指是我救的一个人送给我的,我并不觉得它有多贵重,值得我去费神去编谎话。你若还不信,那我也没有办法,要杀要剐也只好随你心意。”
老妇人神色有些迟疑,伸过手来把了把我的脉象,自言自语道:“是了,若你是她的后人,不至于一点内功底子也没有,只是她把这个戒指送给你?怎么可能?”她枯瘦的手腕把我揪起来坐在床上,手腕被箍的生疼,只见她挑着眉毛说道:“你把怎么遇见她,她怎么把戒指送给你的经过完完整整的给我说一遍,要是中间出了一点纰漏,呵……老太婆杀人的手法虽然不算第一,也足够你受。”
这个老妇人武功奇高,从昨晚她打伤那劫匪和最后用内功伤人的手法来看,我所见的人里面,不论是景轩、凤槿、甚至赠我戒指的他,都不是对手,平日景轩给我讲江湖中事,却从未有这个人,又或许是我向来听故事不认真,听漏了?
我叹口气,于是慢慢给她讲:“半年前我离开慕容家,到一个小山的山腰搭了房子自己住,今年开春的时候,我家小白在山上拖回来一个受重伤的人,那时候他满身是伤,右手骨头和肋骨断了几根,还身中剧毒——”
“小白是谁?你的相好?”老妇人漫不经心的问。
“不是,小白是——”刚刚说到这里,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微弱的狗吠的声音,微弱却固执的响着,我愣了一下,从床上跳起来冲了出去:“小白!”
我光着脚从门外把小白抱进屋,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找到这来的,全身的毛都湿透了,一身的颜色都滚成了土黄的泥巴色,在我怀里蹭了蹭,弱弱的叽咕两声,估计已经没力气了。我可怜兮兮的望着老妇人,又望了望怀里的小白,小白哼唧了一声,没音了。她瞥了我一眼,道:“柴房还有点热水,晚上的剩饭在那边屋子桌上。”看着我欢快的跑向柴房,又添了一句,“半个时辰之内回来给我继续交待,不然我不介意用你俩的尸体给我的花施肥。”
我给小白洗了个热水澡,又热了些饭菜给它吃了,问老妇人要了些破棉絮把他裹起来,老妇人哼着给了我个白眼,却转身去柴房又找了冬天用的炭火炉子,加了炭火放在小白边上,小白睁着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,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,又把脑袋缩回棉絮里去了。
我爬上床继续交待戒指的出处,却发现老妇人的眼睛柔和了许多,她温柔的摸了摸小白的头,对我轻轻一笑,道:“这狗,是慕容家养的吧?我当年也见着这么一只白的,还常常逗它玩耍,这只应该是重孙子辈了,样子还是长得差不多。”
“恩,是啊,本来是景轩养着的,后来我走的时候一直跟着我。”我微笑的望着一边抖抖索索的小白,一直对我不离不弃的,也只有它了。
“慕容景轩?原来你是他老婆。”老妇人轻轻笑了一下,又叹道:“这小子怎么和他老子一样,都留不住女人呢?”
我一愣,连忙摆手:“不是……”,心下暗道原来我那已经过世的公公还有这般情事。
“不提了,你说戒指的事情。”老妇人将戒指放在油灯下看了看,摩挲着,在戒指的内环又探了探,叹了口气,继续看着我。
“恩,那人受了重伤,我把他救了回来,然后他就在我那里养伤,直到后面有一天他的仇人追过来了,他带着我跑了出来,临别的时候把这个戒指送给我,然后我就遇到劫匪,到了这。”
“你说说她的相貌身量形容,也怪了,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?莫非是缺德事做太多了?”
“他身高八尺左右,有些瘦削,眉眼很好看,眉毛是剑眉,嘴唇很薄。”
“恩?”老妇人有些吃惊,“不是她?是个男人?这相貌……他叫什么?”
“不知。”
老妇人嗤笑一声:“救命恩人面前,连姓名都不敢留下么?。”
“不是,我对此不敢兴趣而已。”我淡淡说道。
老妇人看了我一眼,眼神柔和了些,嘴角忽然又笑了一下,道:“那个人,他是往北走的吧?追杀他的人,定是九州飘渺的人。”
我有些惊奇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那八成就是了。”老妇人看了看手中的戒指,大笑道,“没想到那贱人的后人居然没出息到这种程度!连这个东西也可以随便送给相好。”
我默默的瞪了她一眼,再低声声辩,小白在炭火炉子边上也哼唧了一声表示不满。
老妇人却把戒指递给我:“虽然这个东西价值连城,不过老太婆我也不稀罕,你留着吧,不过藏好了,千万别给人看见,不然不够你死个千次万次的。”我把戒指又放回玛尼石里面,壮着胆子问了句:“婆婆,你怎么知道这石头打开的法子的?”
她却笑了笑,淡淡说了句:“陈年旧事了,都是我们这帮老骨头当年跟敌人打的时候弄出来的法子,也许你公公后面娶了个我们这边的人吧,把这法子传下来了。”
我还想再问,她却道乏了,自己先过去睡了。夜色正浓,这折腾了半夜,我也昏昏沉沉的,小白靠着炭火炉子睡得正香,我于是裹着被子也睡了,连日来这么多变动,又是惊惧又是伤痛,一直未曾好好安眠,今晚在这遇到这个凶狠奇怪的婆婆,竟然觉得安全温暖,睡的甚是香甜,一夜无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