认识韩彩玉,是在一个漫天飞雪的冬日。
同当时很多人一样,我也
曾以为那个冬天不会下雪的,不料圣诞节的前夜,突然着了魔似的铺天盖地地下了这个城市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。
我一直固执的认为:没有雪的冬天是不完美的,至少是不完整的!没有雪,整个冬天都会显得沉郁暗淡,缺乏一种内在的灵韵。冬天里一定要有雪,就像春天里一定要有美丽的花儿一样。这样的冬春才会妩媚、动人。
雪中,那个平日与彩玉常坐的屋檐积满了
厚厚的雪,晶莹剔透。那份沉静,那份宁静,让人不忍心有一丁点儿的侮辱和践踏!只想遥遥地注视,默默地品位。
这就是那个初识鲍雪的冬月。
纯白色的仙侣情缘,粉红色的头发,很美的样子!他发现我,冲我笑笑:“嗨,早。”
“嗨,早。”我很绅士地回他一笑。
“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雪!”她的纤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拨弄屋檐瓦片上的积雪,“你知道,洛阳的冬天是不下雪的!”
我们开始由雪而至天地四方的闲聊起来。
她是丐帮的高级弟子,3个月后就要离开这区到新区玩了。她说来这区玩,除开看西湖和长白山,便是为了看雪。只可惜西湖之水已非昔日之水,而那“长白山”也一去不复返了。唯有这雪,永远的纯洁。聊以自慰吧。
金圣叹先生将“雪夜围炉读**”视为人生之至大幸福。而像这样,在漫天飞雪的清晨与一素不相识的女孩漫无边际地侃大山,也不失为精神上的一次大放逐。不知那位名人说过:“生命是受约束的,而我们的心灵是自由的,”
临走时,她用枯枝在雪地上留下自己的名子“鲍雪”。
周末,帮派里的朋友们都各奔其约,只有我留在帮城里翻看旧日的一些照片,那都是彩玉还在我身边,还没有去洛阳闯荡的时候留下的。
床的那一头是一架静默的古筝,很久没有人去弹它了,窗外不知什么时候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;隔壁的楼道里传来那美丽的“民谣”: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,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,然后用很长很长地时间化成热泪。你知不知道忘掉一个人的滋味,就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,然后用越小越小的声音,告诉自己坚强面对。
“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,寂寞是因为思念谁……”
不觉中有一颗热泪落在彩玉的脸上。如果我不出去杀杀人,我想我会闷死在那帮城小楼上的。或是泪尽,或是心碎而死。
在通往大理的林荫道上,竟与晚归的鲍雪不期而遇。她的脸色异常疲惫,眼里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忧郁。我陪她去苏州的酒馆里吃饭。
“周末也怎么忙?”我一边喝着香茶一边问。
“没法,我必须怎么做。命运不允许我那种闲适雅致的丐帮弟子的生活,我命中注定颠沛流离……”
那晚我听了鲍雪的不幸经历,我哭了。
那一年的的情人节,我送了两枝玫瑰花,红的是给彩玉的,黄的是给鲍雪的。鲍雪我曾经爱过你,毫无指忘的爱过你。可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全部交给了彩玉。鲍雪你很优秀,你在很多方面远远超过了彩玉。我很欣赏你,但我无法说服自己不去爱一个叫彩玉的女人。原谅我,鲍雪,原谅我和我的爱情。”
我多么希望红的是彩玉,黄的是鲍雪啊。
“拭雪拂花,长袖清香”。但愿我们能以白雪般纯洁的心灵对待人世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