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

季青出院了，季家妈妈每天都给想着法给她弄好吃的，想把自己女儿重新养的白白胖胖的。可季青吃的很少，甚至一看到带着红色的食物就开始犯恶心。

季家所有的人都避讳张穆林这个名字，不敢问太多。只要季青不说，所有人都不问。

季末已经回学校了，要不是他那天心血来潮想去看看自己姐姐的新家，也学季青就真的死了。季青就想要是自己死了，在墓碑上该刻上什么字——一个孤独的绝望者。会不会有人在自己墓前痛哭出声。

直到季青抬起头，看见母亲悄悄走出自己房间的背影，季青才发现自己边上放了一杯牛奶。

季青慢慢走出房间，脚步有些虚浮。

看着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背影，季青就想喊一声：妈。

季家妈妈一转身，脸上来不及擦干的泪水就这样滚落在了季青的面前。

“这菜太辣眼。”季家妈妈说道。

季青很久没看到自己的母亲这样偷偷的流泪。母亲一直是一个很坚强的人，就算父亲离开这个家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季家妈妈也没有哭。

“妈，我来帮你切菜吧。”

能听到自己的女儿开口这样说话，季家妈妈觉得开心得不得了。可是看着女儿拿起那把亮锃锃的刀，季母开始一阵恶寒。

“季青，给我吧，你出去看会电视。我来弄，一会弄的你满身油烟味。”季母的手伸了过去。

季青让了一下，“妈，我可以的，我就想帮帮你。”

“我怕你太累。”

“我不累，整天躺着，人都快要生锈了。”

“那我们不切土豆丝了，切土豆片吧，好弄。”

季青看了弄了一半的土豆丝，笑了笑，“妈，你别担心，我不会切自己手上的。”

季青停顿了一下，又继续切起来。案板在刀的碰撞下发出一阵阵的响声。

就在季母的时不时的注视中，季青终于放下了刀子。

“妈，我切的好不好。”

“好，特别棒。”季家妈妈并不是偏袒自己的女儿。季青切得特别好，粗细均匀。快要比上机器弄的。

“以前他特别喜欢吃土豆，各种土豆，所以就练的特别熟。”季青淡淡的说。

“小青。”季母声音里带了很多的紧张。

“妈，其实我蛮对不起你的，给他煮饭洗衣的次数比给你要多得多。”

“妈不在乎那些东西。”

“妈，我知道你担心我，我再也不会那样了，我会好的，没有他我还有你们。”季青抱住了自己的母亲。

“你幸福就好，即使你一辈子待在我的身边，妈也养得起你。”

“那我每天陪你去打打太极，遛遛狗。”季青嘟囔道。

“就怕你无聊。”

“我不无聊，妈我知道你想问我很多事。你问吧，我都告诉你。”

“妈没想问你什么，就想问问我的女儿是不是傻，是不是不要妈妈了。”

感觉到肩膀上湿湿的。季青知道自己母亲真的被自己吓到了。

“妈，会好的，我会好好的，我保证。”

“我只要你们好好的，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盼。”

“妈，再这样下去，待会小弟回来该笑话我们两了。”

“还不都怪你，快出去看电视去，我一会就好。”

“好好好，我出去。”季青看着转身忙碌起来的母亲，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拉开了一个弧度，虽然内心还是不愿意去微笑，可在这个家里有值得自己要微笑面对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