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依旧每天去书院接她,然后送她到她到府邸门口,道一声晚安,然后默默的注视着她小巧的金莲跨过那高高的门槛。
偶尔他会突兀的想一下,那个朱红色的木头桩子到底有多高,他跳起来会不会就跨过去了。
那天她突然想傲娇一下,在离家还有三里路的时候,她叫停了马车,对他说:停一下。
他关切的问:怎么了?
她看着他,幽幽说道:背我回去吧。
他瞪大眼珠说:坐马车回去不过半柱香时间,省时省力啊。
她道:我知道。
他道:这马车也没坏啊。
她道:我知道。
他奇怪道:那你这是唱的哪一出?
她只是道:背我回去吧。
他看着她,然后跳下马车,说:“好”。他没有再问原因。
他一只手背着她,一只手拉着马车,慢慢往前走。
走到一半他累了,他问:休息一下好不好?
她突然来了兴致,娇嗔着说:不好。
他就真的没有休息,也没再说话。一直背到了府邸门口。
她问他累不累,他说:好累。
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,她有了一丝感动。
但他们还是分手了。因为有时候,仅有感动,并不能够将爱情维持。
长大后她的理解是:大部分爱情都建立在银两和门当户对基础上。
长大后他的理解是:钱早晚我会有的,我还会去练好武功,做武状元。
长大后她的理解是:大部分女人青春貌美都很短暂。
长大后他的理解是:噢多么痛的领悟。
可最后他们还是分手了,
她说,感情淡了。他说,好。
富豪的府上并不会缺少一个马夫。
“贫穷”是无奈的一种,所以他无可奈何的选择离开。
走的那天,洛阳的西大街的桃花开的正艳,
他轻声的对她说,对不起。
她略带惊愕的问:对不起什么?
他笑道:我没有成为一个武功高强的大侠。
她也笑道:我也没有真的想嫁给一个武功高强的大侠。
他偶尔会通过驿站给她写信,告诉她,他现在在苏州种着彩棉,自己偶尔也会织布,找些打造图,做些装备。做到不好的,就送给跟自己一样穷苦的武林人士,做到好的,就卖给有钱的大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