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一章 坠迷茫，斩情绝义

奢华客厅里，两人东拉西扯已有好几分钟，杨天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没用的话题上，只有东西到手心才最安稳，他话锋顿转，笑道：“墨长老亲自光临寒舍，想必东西已经带来了吧”

“那是当然，杨老板请验货”，墨老从怀里摸出块玉佩，轻轻地放到桌上，说话时他神态依然和蔼，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，但目光却悄然凝聚，全都落在杨天的脸上、眼中，似乎想捕捉些什么。

看到玉佩，杨天哈哈大笑、非常畅爽，仿佛难以控制心中的激动，全都浮出脸上。但是，当他将玉拿到手中的时候，面色陡然生变，心里羞怒难平!整个人一下子站了起来，周身尽是煞气，声音冷了很多：“墨老长，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，这玉是假的!”

但墨老却满脸无奈，摆着副冤屈样，“杨老板，根据你们的要求，就是这块玉了呀，在下实看不出任何有假的地方，的的确确就是夏家交出来的啊，杨老板如何识得这是**?”

“黑道之中，绝杀堂顶顶大名，不会连块玉的真假都分不出来吧”，说到这，杨天更加愤怒，“哼!这玉明显是刚刚打造不久，哪是我要的古玉!”，其实哪是年代的问题，光看一眼就分出年代不太靠谱，杨天之所以知道是**，是因为玉上的花纹应该是四大神兽之一的朱雀。而手中这块，却是只掉毛公鸡!他肺都快气炸了。

墨老长已恢复常色，笑道：“听闻杨老板见多识广，果然名不虚传，刚刚只是跟杨老板开个玩笑，可千万别在意”

“不是什么玩笑都可以乱开的”，杨天已尽量压制胸中怒气，但那语气依然非常不爽。

“杨老板切莫生气，真货其实在这”，墨老又摸出块玉放在桌上，说话间，目光细锐如丝，仿佛织成张大网，将杨天的每个神色变化都笼罩其中。

玉都没拿到手里，只是这么瞟了一眼，但见上面刻着神兽玄武时，心头骇然大惊，心想怎么可能!怎么可能!玄武玉明明在老爸手中，这，这肯定是假的!

转念间，忽然意识到，这些人!绝杀堂的人原来是在戏弄自己，杨天勃然大怒，猛地一拍桌子，“放肆!当我杨天好欺负不成!”

对于杨天的失态，墨老不惊反喜，悠然地站了起来，“原来，玄武玉真的在你杨家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，得来全不费工夫”

到了这个时候，杨天哪还瞧不出形式，当下，双掌连拍三次，“给我送这老东西归天!”

然而，隔了半晌都没任何反映，杨天感到有些不妙，登时惊慌四顾，他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，心腹保镖都他玛哪去了!

这时，门外走进来个男子，但不是杨天的保镖，而是墨老的随从，他嬉皮笑脸的道：“别喊了，就你那帮酒囊饭袋，早被我撒把**全部放倒，估计都在做梦呢”

杨天面无血色，全身瑟瑟发抖，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恐怖的滋味，“你们到底想干什么”

“交出玄武玉，活!不交，死!”，墨老哪还有半分和蔼，说出的话就像尖刀一样，让人生寒。

“可玉不在我身上”，杨天额冒冷汗，语气非常无奈，近乎于乞求。

墨老无所谓的笑道，“你这条命的价值，只不过是为我证实玄武玉的存在而已，根本不指望从你这拿到”，说完，负手转身，看都懒得看杨天一眼，“弄死他，‘铁网’怎么死，就怎么弄死他”

随从没半点迟疑，呼的一下已窜到杨天面前。虽然杨天练过几年柔道，但那速度快得惊人，还没反映过来就被对方卡住脖子举到空中，尽管双脚乱蹬，可惜连地板都沾不到。

渐渐的，杨天那双白眼鼓得老大，几乎快从眼框里凸出来，而且逐渐泛出血丝，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弱。

“墨老，恕我直言，弄死这等货色何必费这么大周章，要是依我呀，直接了事多好”，那人笑嘻嘻的望着将要断气的杨天，仿佛在观赏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。

提到这事，墨长老神色稍紧，“杀死‘铁网’的那个人手段老辣、绝非寻常，让这家伙死得跟铁网一样，只不过想让警方找他麻烦而已，咱们现在可没时间跟他玩捉迷藏”

黑衣随从一把将杨天的尸体扔到沙发上，拍了拍手，“高明，此前我还想不明白为何不收回‘铁网’的尸体呢，原来墨老早有算计”

墨老面无表情，“堂主不是说过吗，要把精力集中在最重要的事情上面”

“现在怎么做?去杨家取玉?”

“杨家再怎么说也是豪门大户，想要得手并没那么简单，还是先去夏家吧”

“可那里刚刚出事，警方应该盯得较紧，何必……”

墨老突然转身，打断了随从的话，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：“不必担心，你只需要帮我办好件事就行”

“什么事?”

“杀人!”

“杀谁”

“你觉得杀谁效果最好就杀谁，但是，必须让他们死得都跟铁网一样，而且要不露痕迹”

黑衣随从恍然大悟，“调虎离山，妙!真是妙!，这样一来，A市警方必然赶往这里……”

……

墨长老，一年多了，你的声音依然没变……，屋外街道处，临时租用的轿车中，柳晨手揉眉心，只觉压力备增。

墨老此人身手超群，自认虽然没与他交过手，但估计他与自己就在伯仲之间，至少在短时间内绝难分出胜负。

光是神出鬼末的追魂就已让人难寻踪影而头痛，现在又多出个墨长老，至出道以来，从没感觉到过如此大的压力。

柳晨怎么也想不通，墨老可是师父的忠心左右啊，追魂到底给他什么东西、许他什么好处，居然……

然而，一切都成事实，再去琢磨也于事无补，何况刚刚还听到个让他震惊的消息，夏瑶家的那个宝贝居然就是 朱雀玉，也难怪会惹别人红眼，最要紧的是，他们当前目标就是夏瑶家，结果不用想也知道，丢玉不丢命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幸运结果，极可能**于非命。

现在，有墨老与追魂联手，即便自己前往也可能是送死，但要不去，她将必死无疑……该怎么办，到底该怎么办，柳晨再次陷入迷茫……

苟且偷生?还是飞蛾扑火?，如果追魂与墨老一直联手，自己就永远不报仇了么，就让师父永远不得安息了吗?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别人手中吗!

一窜窜的自我反问犹如当头棒喝，柳晨猛地抬起头来，双目泛出鲜红的血丝，就像头发狂的野兽，呼吸急促、粗喘难停。

隔了好久，他的心境才渐渐恢复，也许…自己早就该死了吧…，但在死前必须先去一个地方……

第七十二章 坠迷茫，斩情绝义

夏去秋来，盆景花木市场日渐转旺，相关店面的生意大都蒸蒸日上。

某座小城，有家盆景花木店，规模不大不小，专门承包小型园林或院落的设计跟实物供，他家生意着实兴隆，店员伙计都忙得不可开交，连货源都已经(供)(应)不上。

这时，店里除了主管面铺的店长，其它伙计都按计划到家各家客户去实施业务。但事实上，还有一人，只不过他正呆在后院的房间里打游戏，正是店主张老板。

此人剑眉俊目、轮廓分明，有些遗憾的是，左脸微微显皱，那是块被火烧伤后遗留下的疤痕。虽然当代医学发达，若不仔细可能看不出疤痕的来源，可终究还是留下无法掩藏的痕迹。

但在此刻，他哪有在乎这些无聊的东西，正满脸激动，双眼死死的盯着电脑，每随指尖摁下，技能疯狂乱飞。只见屏幕边缘不停闪烁，忽然间，视角中央闪过一阵青光，正是武当派的招牌技能-七星聚首!原来，他也在玩天龙八部……

游戏里，高昌门口人山人海，名字蓝红相间，处在一片乱战当中，张老板所操作的满级大武当名叫‘冰渢’，此刻已红光闪耀、血条即将见底。

正在这时，店长急冲冲的跑进来，“张哥!张哥!有人找你，有人找你!”

张老板神态异常紧张，对店长视而不见、听而不闻，他哪敢分心，因为头上挂着两把刀子，而且攻击他的正是自己的宿命仇敌，这要死了的话，真是亏到姥姥家啊!

店长哪管这些，见喊他不动，直接拉起他手臂来。这下可好，被这一拉，神佑都没点出来，跪了!

“**他玛害老子挂啦!”，张老板毛都气飞了，将鼠标狠狠的砸到键盘上，出窍都懒得点，直接将怒气转到店长身上。

“外面有人找你啊”，店长满脸无奈。

“现在货都(供)(应)不上，不跟你说过了吗，有客户来你好好招待人家就是，找我也没用啊靠!老子好不容易快把称号杀掉，就被你他玛祸害了”

其实，那店长也在玩天龙八部，而且跟老板是一个帮，他深知老板心中的愤怒，可在这时，却满脸不以为然，笑道：“张哥，你别激动，我也是左右为难啊”

“为难个屁!”

店长笑面不改，“张哥，那人说他最近看到一株花，花粉对治疗脸上的疤痕可能有效果，你不是说过，如果遇到卖这种花的人，不管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通知么，都强调一年多啦，还怪我……”

霎那间，张老板面色巨变，哪还有半分生气的模样，他满脸激动，立刻起身，紧紧抓住店长的双臂，“他在哪”

店长被张老板的反映弄得二愣二愣的，从没见他这么激动过，“就在店门口站着呢”

张老板二话不说，立刻冲了出去。

店铺门口，站着位面目清秀的男子，正是柳晨，见到急冲而出的张老板时，轻轻的笑道：“张老板，最近生意很不错嘛”

张老板神情一滞，转而哈哈大笑，“哎呀，真是贵客到访，老子脸上这块疤烦死人啦，今天又看到了希望，哈哈”，他边说边快步朝柳晨走去，“走走走，咱们到家里再好好谈”，同时给店长打了个招呼，“今天不管什么人找我，都说我不在，你看着办好啦”，也不管店长啥反映，拉着柳晨就走。

……

“老婆老婆，快开门，快开门啊”

“什么事啊，你不自己有钥匙吗”

“快点开门，刚刚忘在店铺里啦”

开门的是位端庄贤淑的女人，见有陌生人随同老公进门，而且老公又激动成这样，肯定是好友至交。本想打个招呼来着，但话没出口就听老公笑道：“你不总问我脸上的伤疤哪来的吗，跟你说吧，如果没有他，老公我当年就要死在火堆里了，他就是我的好兄弟……”

“嫂子好，我叫柳晨”，柳晨光看他口型就知道他后面想说什么，所以立刻出言打断。

张夫人显得有些局促跟，“你好…你好…，我老公时常在我面前提起你”，这可是自家老公的救命恩人啊，他神情又惊又喜，“哦，你还没吃午饭吧，我这就经你们烧几个菜去”

张老板当即摆手，“我兄弟好不容易到这，今个我亲自下厨”

“你兄弟加恩人好不容易到咱们家，就你那手艺也好意思出来丢脸”

这时，房间里又跑出来个小男孩，“爸爸、爸爸，是不是你常说的那位叔叔到咱们家啦”

“诶，乖儿子真聪明，就是那位叔叔”

小男孩兴奋的扑到张老板怀里，“可是爸爸，你从来都没告诉我们叔叔叫什么名字”

张老板捏了捏他的鼻子，“爸爸不是想给你们个惊喜吗，快叫柳叔叔”

随着孩子的出现，喜气盎然，如同大年三十与亲人同聚样开心，整个客厅如同一片快乐的海洋。

……

“对啦，时间不早嘞，你先送孩子上学吧，兄弟这有我招呼，记得晚上多买些菜回来”

……

母子二人一走，房间里的气氛安静了不少，而且还多出份莫名的沉重。

“你变了，真的变了很多，我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”，说到这里，柳晨忽觉畅快无比，心中暗叹，这不也正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，他哈哈笑道：“变得真好，变得太好啦”

但张老板却神色凝重，目光虽带笑意，眼眸却有些浑润，“当年，如果不是你出的那个主意，如果不是你为我点燃那场滔天大火，我怎么可能捅有今天的生活……”

“现在医学发达，为什么不除掉脸上的疤”，柳晨不想回忆过往，因为是种情义，所以放在心里就好，说出来徒增伤感。

张老板神色漠然，他撑开手掌，轻轻抚过自己的左脸，“我想留着做个纪念，落魂……”

“我现在叫柳晨”，柳晨立刻打断。

张老板又是一滞，随后笑道：“对，对，我已不是斩魂，我是张老板，你也不是落魂，你叫柳晨，哈哈”，他双眼咕噜一转，打趣般说道：“但我也有些纳闷，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取这文绉绉的名字了?”

经此一问，柳晨缓缓闭目，重重舒了口长气，再睁开眼时，目光有些朦胧，仿佛陷入很多年前的回忆，“我九岁离乡，现在也不知道家乡是什么模样，只记得小时候，早晨上山砍材时，要路过村边的池塘，池塘边有棵柳树，在晨光的照耀下，总能看到露珠泛起的七色光彩，所以，我给自己取叫柳晨……”

也许，有的人会觉得顶尖杀手非常酷，但是，又有谁能够了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活人，那些人可都是死在自己的手里……。而在绝杀堂中，原因就只有一个虚无缥缈理由，‘斩情绝义’……

可是，在当年，只有四人从死人堆里走出来，即便‘荣获’绝杀堂的至高荣耀--‘绝杀四魂’，但在他们的内心中，都很清楚，其实，连那虚无缥缈的四个字都不存在，他们都知道，杀死别人的理由就只有两个字，活着。

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，也许是因为生命求存的本能。

斩魂不想再提当年往事，强颜笑道：“今天，你能来到这里，说明你也成功的跳出那个圈子，对不对?这可是我们曾经的约定，以前的事就别去想啦”

柳晨也想这样，也想像曾经的约定那样开怀大笑，但他笑不出来，只能沉默，神色更加凝重。

斩魂以为他还挣扎在那片不堪回首的记忆中，所以刻意提醒他，道：“当年那场大火，你成功帮我跳出圈子，为的不就是这生活吗”，他叹了口气，却是出至真诚，“但我真没想到，海轮一役，你居然能够演绎得如此完美，连我都认为你已经死了……”

柳晨茫然笑道：“你错了”

“错了?”

柳晨并没管他那副惊愕的表情，继续说道，“虽然我早有隐退之意，但海轮那战，我是被别人暗算的”

“谁!”

“在我们的世界中，能暗算你我的人屈指可数，我想，可能是追魂吧。幸好……绝杀堂中除了你跟师父以外，没人知道我水性奇佳，否则早就死啦”

斩魂闭目摇头，“追魂……，他…的确难缠”

“虽然我不敢确定是他，但在一年以来，我真的很希望是他”

“为什么”

“他生性多疑，只有他亲自出手，他才会相信我已经死去，就像当年我故意让他看到我放火烧死你一样，不是么……”

听到这里，斩魂哈哈大笑，“但我也很好奇，你被他暗算之后，又如何死里逃生，弄出副连我都被蒙骗假像”

若在没有离开绝杀堂的日子里，柳晨可能会面不改色的说出来，但在此刻，他却微微抽搐……

那天，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任务，但在我还没出手前，目标突然死掉，正自感到意外的霎那间，我的腿已遭暗算，而且，我身前同时出现把跟杀死目标同样的飞镖。

所以，那天我杀了好多无辜的人，因为我不杀他们，他们也会杀我。要命的是，每当关键时刻，游客中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射出子弹袭击我，那种手法与角度，完全是要至我于死地，完全不是普通高手能够捅有的绝活，我躲闪不及，身中数枪。所以，必须跳海逃亡，再不跳，我就只有死路一条!

我本想伤复之后再来寻仇，但想想，以此隐退有何不好。

谁想到，当我潜到八荒岩时，却遇到个遭人下药的倒霉鬼，他全身抽搐，即将溺水死亡。

当时，如果我救他，或许还能活命，但我若救他，又怕他暴露我的行踪，毕竟我身受重伤。全身都是血，非常明显……

说到这里，柳晨无奈的笑了笑，脸色有些苦涩，“你也知道，我不喜欢杀无辜的人，所以，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。后面，忽然心生一计，想把事情做得更完美一些，以让暗算我的人相信我的确已经死亡，所以……”

第七十三章 坠迷茫，斩情绝义

“不管如何，你现在已经跳出圈子，成功脱离他们的视线”，斩魂举起酒杯，“来，干杯!祝你脱坑”，话才说完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：“玛的，天龙八部玩多了，总听到别人说‘脱坑脱坑’，搞得我都喜欢挂在嘴边，嘿嘿，是不是觉得这词有点新鲜?”

不会吧，他也玩天龙?柳晨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，勉强笑了笑，“是挺新鲜的”，他将烈酒一饮而尽，可心里却五味杂陈，不禁感叹，如果自己不玩游戏的话，估计要不了多久，就能过上跟他一样的生活了吧……

“难得这么开心，干嘛总是副苦瓜脸”

“其实，我还没有脱坑”

“咦?你小子学得不慢啊，这么快也会说脱坑，还说得那么自然”

柳晨的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的笑意，“因为我也玩天龙”

斩魂一下跳了起来，又惊又激动，满脸难以置信，“我靠，不会吧”，提到游戏，他有些不淡定了，“来来来，我看啊，咱们绝对有必要在游戏上交流交流，对了，你玩哪个区?要不过来玩我这区得了，咱哥两一起玩肯定非常带劲……”

柳晨哪有心情跟他扯游戏里的事，自顾捏弄着手里的酒杯，叹道：“追魂谨慎多疑，即使我把事情摆弄得再完美，料他也不会完全放心，事后定会派人四处暗查，以确认我死亡的消失。为防万一，我藏身屋内有一年之多，几乎足不出门，就是想以此完全打消他的疑虑，哪知，却偶然得知一个消息”

“什么消息?”

柳晨神色微变，颇显痛苦，“堂主已经去世”

斩魂吃惊不小，“什么?不太可能吧”

柳晨没做任何解释，继续说道：“是追魂杀的，连囚魂也已经死在他的手中”

这信息如惊涛骇浪，一波更比一波强，虽然柳晨没有说明细节，但他深信他不会骗自己。斩魂心中骇然，但没有太过激烈的反映，他面色阴沉，沉默了半晌，“堂主的修为深不可测，追魂也不傻，应该不会为了个堂主的位置而冒此大险吧……”，声音非常沉肃。

“起初，我也想不明白，不过现在…我大概清楚了”，柳晨转目望向斩魂，又道：“你知道白虎玉吧”

“就是当年你拼了命也要抢到手的那块破玉?追魂就为了这个?”

“除了那玩意，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东会让他去冒险”

斩魂满脸好奇，又特别纳闷，“我真想不明白，就那么块破玉，到底有啥诱惑?能让你连命都不管也要抢到手，还能让追魂那么谨慎的人干冒大险……，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?”

“其实，我对那玩意也没有兴趣，当年拼命抢玉，只不过因为那是师父交给我的任务而已，我必须完成”，柳晨叹了口气，又道：“至于追魂嘛，我想大概是因为玉中的秘密吧”

“什么秘密?”，斩魂有些好奇，但在转瞬间又摆手笑道：“当然，你要不愿意说也没关系，虽然我很好奇”

“这个故事太过久远，我也是听师父说的”

……

据说，秦始皇巡行天下，行至沙丘时病重，秦始皇命中车府令赵高写遗诏给扶苏，遗诏内容是让扶苏将兵权交给蒙恬，赶快回咸阳主持丧事并继承帝位。当时遗诏已经封好，还没来得及交给使者送去，秦始皇便不幸去世。

秦始皇死后，赵高和丞相李斯等人与秦始皇的小儿子胡亥阴谋篡改秦始皇的遗诏，立胡亥为太子。同时伪造一封遗诏赐给扶苏，列举扶苏的罪过，命令他自杀谢罪。

公子扶苏素有贤名，虽然已经死去，但久随他的诸多将领谋士哪肯就此心服而屈膝在秦二世的脚下。可是，就算他们肯屈服，胡亥赵高怎肯放过他们。

结果可想而知，死的死、亡的亡，就连威震匈奴的大将军蒙恬都没有幸免。但也有小部分侥幸**，其中就有位姓韩的谋士。

他早年深受扶苏大恩，因此在**之后便秘密联络忠于扶夫的同道中人，想要举兵谋事，为扶夫正名。

奈何当时秦威正盛，大权又牢牢掌握在胡亥赵高手中，很多人为躲杀身之锅，隐姓埋名都来不及，哪敢露头起事。因此，尽管密谋多时，麾下只召集到四名同道，力量非常薄弱，只能暂时隐忍，以待时变。

但见胡亥赵高位居高堂、天天享乐，哪咽得下那口恶气，于是，韩姓谋士便想效仿荆轲刺秦，到处拜访武道高人，三年多来，寒暑不歇。

终于，在秦二世的荒淫**下，百姓哀声怨道，民间不乏奋勇之士，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。

也就在这个时候，韩姓谋士终于识得一位忠肝义胆的侠客，两人一拍即合，准备找准时机就展开行动。

为了明志，他们寻到当年荆轲刺秦所用的匕首，请世间名匠将其融于炉中，并甲以天下精金，铸成一剑，比原物更长两寸三分，赐名：绝杀

“绝杀?绝杀匕?莫非这剑就是名列绝杀堂三宝之首的绝杀匕?”，这故事居然跟自己曾经呆过的绝杀堂扯上关系，斩魂越听越来劲，非常好奇，难掩激动。

柳晨点了点头，又接着讲没有说完的故事。

胡亥本就荒淫，他**过度，再加上暴乱纷起，各种恶讯如雷来袭，就此郁郁而终。但是赵高还活着，而且他是害死扶苏的主谋。因此，在韩姓谋士的安排下，侠客身怀绝杀潜入秦宫，假借皇帝子婴之名传赵高进殿，将他当场斩杀。

与此同时，韩姓谋士还派人冲入赵高府中，将他多年来搜刮的如山财富运走……

万事皆备，只待摇旗呐喊为公子扶苏正名时，天下群雄已快逼入咸阳，继陈胜**之后，更有威震天下的西楚霸王项羽，秦朝面临崩溃。

虽然捅有无数财宝，但在乱世，刀枪才是真霸王，他们怎么可能是项羽的对手。韩谋士思虑再三，决定将财富匿藏，免得被乱军缴获。

事情办完不久，韩谋士恶疾复发，自知命不长久，于是召集四位同道下属，每人给他们一块玉各自保存，正是青龙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，只有将四玉聚齐，才能打开匿藏财富之地的大门。

那里面机关重重，如果没有四块玉，即便强行打开，里面也将会轰塌，绝大部分财富将荡然无存。

他之所以这样做，据说是因为刘邦已经抢先项羽一步攻进关中，所以命令四人分头逃跑，这样一来，即使乱军捉到其中一人，也无法拿到财宝。

最后，为答谢斩杀赵高的侠客，韩谋士将绝杀赠送给他。

不久之后，韩谋士一命呜呼、就此离世，却少交待了样东西：藏宝的地方。

四人虽然有玉，但都不知道宝藏到底在哪里。

柳晨悠悠地喝了杯酒，满无所谓的笑道，“直到现在，两千多年了，依然没有人知道，师父不知，我也不知……”

第七十四章 坠迷茫，斩情绝义

听完这个故事，斩魂若有所思，笑道：“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其它秘密，否则，追魂怎会为了玉而如痴如狂?”

“到底有没有秘密我也不确定，但听师父提到，说玉辗转传了几代，那四家的后人反复琢磨，觉得只有当四玉聚齐的时候，说不定就能揭开宝藏的秘密，他们不相信韩谋士会疏忽到忘记交待藏宝点地步，认为四块玉中定有另外的玄机”

“算啦，反正我们也不关心这问题，当个故事听听倒挺有趣”，说到这里，斩魂神色渐渐凝重，他抿了口酒，叹道：“你不会是想再出江湖，找追魂报仇吧”

柳晨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的点头。

斩魂缓缓摇头，颇感无奈，“说实话，虽然堂主他的确有恩于我们，但为他出生入死多少年，不管是杀人还是放火，我们从来不管对错、从来都不问理由，甚至……”，他似乎有些说不下去，缓了缓气又道：“我们早就还清了”

柳晨依然垂首沉默，但也点头回应，并不否认斩魂的话。

“好不容易才退出圈子，你又何必再卷进去呢……”

过了半晌，柳晨抬起头来，苦苦笑道：“但…我跟你们有些不同”

“什么不同?”

“以前，你不是总问我，为什么那么小就加入绝杀堂吗?”

“是啊……，九岁进绝杀堂接受残酷的训练当杀手，真让人难以置信”，斩魂想想都觉得好笑，他直视柳晨双眼，心里有股直觉，这次会告诉自己的。

……

十七年前的冬天，那是座小孤村，地处偏远的深山里。村中有户穷人家，母亲瘫痪多年没有治好，三个孩子还很小，最大的才12岁，最小的只有6岁，因此，全家五口的负担全都落在父亲身上。

那年非常不幸，父亲也染上了重疾，情况非常严重，连下床走路都很吃力。

12岁的哥哥只能求助邻居，请他们帮忙送父亲进医院，让弟弟跟妹妹陪同父亲，他要到处跑亲戚借钱。

其实他也不知能不能借到，一来，年纪小，别人未必相信;二来，那种偏远地方，大家都很穷，谁都没有几个钱，但就算借不到也要试试的，因为已经没有其它办法。

结果…，钱没有借到是在预料之中，然而医院也不肯先治人，因为那时连一块钱都交不起。

哥哥也没有办法，继续让弟弟妹妹先守着父亲，自己再跑到更远的亲戚家借钱。可是，那时交通不方便，全靠双腿，再说，即使交通方便也没钱坐车吧，反正来来回回都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。

两天过去，哥哥还没有回来，眼见父亲的病越来越重、连下床都非常困难，小男孩就给妹妹说：“你先陪着爹爹，我也去借钱”

镇里的街道上，小男孩跪在路边，身旁立着一大块厚纸壳，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斜斜的粉笔字。

临近除夕，雪又下得很大，路上也没多少行人。他衣衫单薄，被冻得嘴唇发紫，还挂着两桶青鼻涕，但只能这样跪着。因为除了这样，他又能有什么办法，总要比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病逝的好，至少有丝希望。

不知跪了多久，全身都已经发僵，很少有人过来瞧一眼，即便有几个好奇的过来瞅瞅，也很快离开。

天色越来越晚，路上几乎难见行人。就在这时，有位四十多岁的大叔走到他身边，随便瞟了眼他身边的纸壳，就将目光转到他的身上。

大概打量了两三分钟，那大叔终于蹲下身子，伸出双手从小男孩的双肩摸到腰板，自言自语的道：“真是副好骨料”

自从跪下来后，这是第一个在他身边说话的人，仿佛看到了希望，他眼中含泪，哭声哀求：“大叔，求求你好心帮帮我吧”

“不管我叫你做什么你都答应?”

“嗯”，小孩毫不犹豫的点头。

“可要想清楚了，我是说‘不管什么事’你都答应?”，大叔再次强调。

“嗯”，小孩想都没想，因为他最想要的东西只是钱。

那位大叔轻轻笑了下，就从包袱中掏出叠钱交到小孩的手里，同时肃声说道：“这钱可不算少，如果你弄丢了或是被人抢去，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”

小孩激动又心急，本想谢谢之后就这样抱着钱走，但听到大叔的提醒时，他心中一惊，这可是救命钱，到家还有不少路，如果真被人家抢了怎么办……

思索了一会，他从边缘处把纸壳破开条又长又深的逢，将钱四张四张的塞进纸壳中，在里面铺成薄薄一片，“大叔，谢谢你，你在这等我，我肯定会回来的”……

安全的把钱送到家中，他交待妹妹几句话后，悄悄的留下张纸条，“等还清人家的钱，我就回来”，随后，就此离去……

天幕将黑，街道上，大叔还站在那里，看到小孩回来，他满意的笑了笑，“你叫什么名字”

“我叫二蛋”

大叔愣了一下，有些忍俊不禁，似乎觉得这个名字也太……，他正了正神，厉声说道：“以后，别人叫你二蛋都不能答应”

“可…可这…就是我的名字”，小孩仰望着他、满脸茫然。

大叔轻轻抚过小孩的脑勺，转眼望向昏暗的西山，“从今天起，你的名字叫落魂，落日之魂”

……

柳晨忽觉双眼有些难受，他伸手揉了几下，颤颤地吐出口长气，“如果…师父还活着，或许我还会心安一些。可是，他就这样死了，我怎么也还不清……”

斩魂的心情也很沉重，但也深知劝不动他，沉默了片刻，道：“需要我做什么，我帮你”

柳晨定了定神，从兜里摸出两张银行卡，“如果我死了，请帮我把这东西送到我家”，说完，他又摸出张纸条放在桌上，上面写着地址跟密码。

斩魂闭目叹息，沉沉的喘了口气，“放心，我应答你”，他烦闷的灌了口酒，强颜笑道：“不过，我还是希望你自己带回家”

“多谢”，柳晨长身而起，转身离开。

“等等!”

柳晨脚步一顿，回过身来，却见斩魂端起两杯满满的烈酒，“落魂，干杯!”

酒，仰天而尽，柳晨已经离开。

望着那道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，斩魂的心情非常失落，他自言自语、喃喃轻嘲，“堂主啊堂主，你总让我们斩情绝义，可是，哪里斩得掉情，哪里绝得了义……”

第七十五章 雨血泪，寸碎柔肠

别墅小区里，夏瑶家的客厅坐着不少人，但场面的气氛并不热闹，每个人的神色或是阴沉、或显焦态。特别是厉警官 ，尽管是被誉为 挽狂澜 的女中名警，但她的神情最为糟糕，而且满脸疲倦，估计最近几晚都没有睡好。

夏瑶父母紧挨着坐在边上，他们非常紧张，自从警察进门那刻起就没有放松过。在当前的气氛下，更让他们暗暗捏出把汗来，很担心警察提到自家的祖传旧玉。

虽然坐在自家屋内，但夏瑶并不像平日里那样自然，只是悄悄的坐着，动都不动，看似有些拘束。仿佛有点凉，她轻轻环抱着身子，一直颔首低眉。

外表上，她非常安静，可内心里，却有几股念头正纠缠交杂，扰得她心烦意乱，有些懊悔、有点担心、又有丝希望，当然，也少不了让人头痛欲裂的矛盾。

不过，这些天来，她也理清了好多回忆里的事情，渐渐明白一些曾经的疑惑。

当在无意中提到青石镇时，为什么柳晨的第一反映就问自己是不是在青石镇上看到别人打混混?

在刷完副本后，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‘夏天’‘冬天’更喜欢哪个的奇怪问题而猜出自己的名字?

为什么突然转身大变，瞬间成为满六的大神?

为什么只刷个喇叭就把那四个人吓成那样?

又为什么能提前知道有人要绑架自己?

好多天了，一直困惑在众多疑问当中，忽然间才发现，这些事都有一个共同点，全是发生在国庆回来以后!

夏瑶终于恍然大悟，或者，都不是巧合，也并非故事，因为他就是二蛋……，只有这样，所发生的事情才更合情合理。尽管没有得到确认，但已在心里认定了七八分。

“这么早来打扰你们的确有些不好意思，但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你们”，挽狂澜率先打破当前奇怪的气氛，“夏小姐，我们已做过详细调查，很幸运，前几天你提供的线索绝非巧合，最后出现的黑衣人应该就是你游戏里认识的柳晨”，似有百般无奈，她顿一了下，叹道：“但也很遗憾，依然没有找到他的半点踪迹”

刚听第一句话时，夏氏夫妇心头一紧，双双咽了咽口水，神态异常焦急，直到听完后面两句，才暗暗庆幸、松了几口大气。

而夏瑶又焦又喜，脸色阴晴不定，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，原来真的是他……

“最后出事的那辆面包车来至圳南市，还有，游戏中那个柳晨说有人要绑架你的时候，就在事发两天之前!而且，查到他当时游戏上线的IP，地点也在圳南”

挽狂澜眉头紧锁，越说神色越凝重，“可是，当我们查到那家网吧时，却一无所获，因为，那家网吧的监控系统正在安装修理当中……”，她缓缓摇头，暗暗佩服柳晨的狡猾，“旁边甚至对面就有好几家网吧，可他偏偏去了没有监控的那家，这绝非无意之举，应该是经过严密观察后做出的选择”

“我们查出，‘柳晨’这个号登录过的地方，除了圳南那家网吧以外，只有另外个唯一的地方--C市的某间出租屋里”，挽狂澜似乎从来没有遇到处事如此精细的对手，她满脸无奈的笑了笑，“然而，当我们查进那间屋子时，里面空空如也，几乎连***都没留下半丝!不仅如此，连边上的邻居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，见都没有见过，只知道他很少出门，搬进来的那天正是晚上，偶尔出次门也都是晚上……”

挽狂澜只觉阵阵头痛，不禁拍了拍脑门，“那个小区比较偏，没有监控系统，房东是位年事已高的老太太，不仅双眼昏花，记忆也不太好，而且并没有住在小区里头。此外，柳晨又是一次**清两年租金，所以她中间从没过问。事隔一年多，她也不记得柳晨长什么样，我们还是白跑了一趟……”

仿佛非常疲惫，挽狂澜长长舒了口气，挺了挺精神，“杀人不留指纹，进没安装好摄像头的网吧，租住没有监控的小区，找老眼昏花、记忆不好的房东……”，说到这里，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，“这所有的一切绝对不是巧合!必定是经过严密的思考跟精心的策划!”

客厅众人，个个惊骇、目瞪口呆，静得只听见急促的呼吸，好久都没有人说话。

隔了半晌，挽狂澜定了定神，淡言说道：“夏小姐，刚刚的这些事情，其实没有必要告诉你。之所以让你知晓，是想让你明白，这个人绝非寻常，我们警队从来没有遇到过利害到这个程度、狡猾到如此地步的人。所以想请你再好好回忆下，看能否找到些蛛丝马迹，将他捉拿归案!”

二蛋的利害，夏瑶还历历在目，然而，挽狂澜的这番话语又将二蛋留在脑中的‘利害’刷新了一遍，惊得她粉唇微启，却又陷入矛盾挣扎的茫然中。他们要拿他归案、拿他归案，就是要捉他!可他又做错了什么，他没有做错什么啊，他打的是坏人，杀的也是坏人……

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，他又怎么会杀人。在最绝望的时候，是他救了自己;在天黑的夜里，也是他陪在身边;即使害怕与警察打交道，也都等到警察靠近了才离开……

夏瑶失魂落魄，只觉全身无力，软绵绵的依在沙发上，“可我真的不知道他长什么样”，她有些恨自己，恨自己当初说漏了嘴。

瞧她那副神态，以挽狂澜的精明，哪会看不出端倪，她沉默了会，道：“夏小姐，可能你还不知道吧，十天以来，圳南市又死了不少人，有黑道、有混混，还有很多无辜的市民，甚至连杨家二少爷杨天也遭到了毒手”

杨天?杨天死了?夏瑶吃惊不小，怔怔地望着挽狂澜，满脸不可置信。

挽狂澜并没有逃避夏瑶的目光，相反，她双目变得更加敏锐，盯着夏瑶那张悄脸，嘴上缓缓说道：“这些人，死去的情况跟刀疤脸一模一样，致命处也没有留下任何指纹，肯定是同一人所为，也就是最后出现的黑衣人，柳晨” ，说到‘柳晨’二字时，语气明显加重。

夏瑶心里乱成一团，神色也在不断变化，由不可置信变得惊惶无措，渐渐的，终于痛苦难耐，似乎无法接受刚刚的信息，她忽然捂住双耳、抱头大叫，“不!!!!!不会的!!!他不会!!!他不会的!!!!”

……

不知过了多久，当她颤颤地直起身子时，发现屋里的人都在看着自己，不过都没有说话。

“夏小姐，我说的都是事实，网上都已经登出新闻，不信可以自己查看”

“可是，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，帮不了你们什么”

“黑衣人如此利害精明，怎么可能会让你看到他的长相，我们只是想了解‘柳晨’，毕竟你们在游戏中认识，比如有没有开过视频…，有没开过语音，他的声音怎么样…聊天中是否提级家乡在哪个地方…”

夏瑶的情绪刚刚稍有稳定，又迎来这大波信息，她是听得头痛欲裂、心慌如焚。但是，尽管乱绪如麻，她已经决定不会将二蛋说出来，姑且不管是否曾经答应过他，在心里，她只知道在最绝望的时候，是他救了自己，在最害怕的时候，是他陪着自己，他从来都没有害过自己，也好希望他没有害别人……，可刚想到这里，情绪又开始在慌乱中挣扎。

她不愿再想下去，定了定神，“虽然在游戏中认识，不过只是一起刷副本而已，其它的很少谈到，况且从来没见过他上QQ或是YY，连电话都没有提到过”，其实这些情况是实话，但夏瑶怕他们不信，更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缠，所以有气无力的补了一句，“不信的话，你们去查吧，随便你们查吧，我电脑什么的全在上面，QQ、YY、密码都是自动登录，你们去查吧……”

眼见夏瑶居然连自己的隐私都不顾，全然一副满无所谓的样子，挽狂澜暗觉惭愧，心想，柳晨做事如此精细，又怎会随便在网络上暴露声音跟视频呢，她自嘲似的笑了笑，“不用查了，我相信你”

说完，她迷茫的朝门外望了一圈，半晌过后，严肃的道：“最近以来，我天天让人暗中埋伏在这片别墅区周围，可惜歹人一直没有出现。不过，从今天开始，我要转移目标，将人调往圳南协助那边的警方，不能再坐看那边发生死亡事故了，这也是上级给我的命令。所以，你们以后要小心一些，一旦发现任何异常就立刻报警，虽然我就要离开，但刑警队中还是有部分人在的”

挽狂澜已经带着属下离开，但心中却有个疑惑，一个让她不知真假、也无法解开的疑惑。就在八天前，突然收到封匿名信，里面只有四个字‘调虎离山’。

不过，不管是真也好，是假也罢，她不得不离开，因为这是上级的命令。